There's a light inside your 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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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泉】万物静默如谜

to@umi 谢谢一直陪着我的月白白♡

Attention:

*全架空

*完全脱离偶像身份,大学pa(大概)

*bug很多,bug特别多,天文系学生请手下留情真的请手下留情!!

*除了名字外所有天体及性质都是胡扯的,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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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名泉站在天台上,寒风猎猎,洒满碎钻的星空在他头顶清清冷冷地闪着光。米色风衣被深冬的风带起衣角,在夜色里上下翻飞,刘海吹得凌乱,毫无美感地向上掀着,露出大半个光洁的额头。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隔着软软的羊毛围巾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白烟蓦地升起,在鼻尖盘旋了半晌,消散在空气里。

四周一片寂静。

约莫两小时前濑名泉收到了消失两年的朔间凛月的短信,在深夜十一点,漆黑的夜里,白惨惨地透过屏幕照亮了他疲惫的脸。

“小濑,我想见你。”

这六个字在他身体里刮起一阵风,记忆深处的另一个濑名泉醒了过来,拎着现在的濑名泉一股脑儿丢去了远方。他从床上跳起来,抓过挂在床栏上的衬衫,捞过那条被他嫌弃已久的领带,拿过准备给明天演讲时换上的风衣,整理好柔软的驼色围巾,甚至都没顾上打理一下引以为傲的发型,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让那些缄默的小行星去见鬼吧,另一个濑名泉想,现在他收到了来自大熊星座新的宇宙讯息,要去会一会久违的宇宙飞行士了。

+

“为什么R136a1恒星视星等这么低?简直像是整个宇宙的光都被夺走了呢小濑。”朔间凛月无精打采地靠在矮桌上,笔尖一点一点戳着面前的论文纸,懒洋洋发问道。

“因为它就是以夺取四周小行星的光源来维持视星等的。”濑名泉撑着脑袋烦闷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凝视着液晶屏,眼睛酸痛无比。

“我的实验报告要截止了,你能不能稍微消停点自己翻翻参考书?”

“因为有小濑在嘛~小濑好厉害~”

“这是教授上课讲过的,小熊你一直在睡觉怎么可能听到。”

嘴上斗着,两个人手都没停。濑名泉啪嗒啪嗒敲着键盘打字飞快,显示屏的光打在脸上明明灭灭,朔间凛月趴在桌上双目微阖,笔刷刷地在纸上划过一道道墨痕,深深浅浅交错在一起,掩盖了最初的笔迹。

濑名泉和朔间凛月已经在一起六年了。

他们高中相识,一同磕磕绊绊走过三年时光。毕业后,本来有着国外发展前途的朔间凛月放弃了成为世界知名钢琴家学生的机会,留下来陪濑名泉读了天文系。

据说被问及原因,当年就已经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淡淡地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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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系的学生时间永远都不够用,这边上完了普通天文学,那边理论天体物理已经打过了铃。濑名泉一步并做三步走,左手抱着课本右手拖着个朔间凛月,像阵风般从三楼阶梯教室刮到五楼实验室,两手一松趴在桌上,累得不想动。

他心里诅咒着该死的排课和该死的朔间凛月,一转头便发现被扎满小针的家伙笑眯眯地趴在另一边,同样脸贴着冰凉的桌面倒着,用好看的暗红色眼睛望着自己。

倒霉的稻草人在濑名泉心里转了个圈儿,蹦哒着从心口跳了出来,轻轻给了他一个吻。

“辛苦啦小濑~”

真是够了。

濑名泉满脸通红地埋进双臂中,汗水混着小害羞一齐向下流,索性抓起桌上厚厚的天体物理课本没头没脸向朔间凛月方向一丢,便再也不愿意看对方一眼,闭上眼睛抓紧在教授进教室前的几分钟里放松放松。

他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相较于先前单纯的兴趣与想象,天文系的生活节奏实在古怪。濑名泉第一次半夜被朔间凛月拉起来完成教授布置的观星作业,硬是迷迷糊糊被蹂躏了半天脸颊还睁不开眼睛,最后给朔间凛月捧着吻到缺氧,这才挣扎着醒过来,老脸红红裹着大衣跑到天文台。

两个人眨巴着眼睛挤在望远镜前争着观察那片星空里微小的痕迹,看见一点点流星划过天幕的轨迹便欢呼雀跃起来,惹得学长们在一边望着直笑。

可怜濑名泉初次体验半夜实践,衣服穿得少,不一会儿就冻得发起抖来,朔间凛月解开大衣纽扣一把把他包了进去,套在一起活像一只发福的熊。

“舒服吗小濑?”对方裹着他问到。

“嘶…好多了……话说小熊是怎么知道要……”

“因为我是朔间凛月啊~”

他缩在那个暖烘烘的怀里,傻乎乎地微抬起头,便从那双温柔的眼中望见了亘古不变的天川。

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当时到底有多少道流星划过天空,消逝的轨迹究竟有多长,濑名泉已经通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黑漆漆的夜空下,表情幻灭在跳动灯火中的朔间凛月的温暖的怀抱,和那双好看的暗色眼睛里,明明灭灭落满了星光。

只有一个瞬间也好,他愿意相信,他们是会永远在一起的。

+

升上大三后,濑名泉变得忙了许多。朔间凛月常常看着他早上夹着一叠文件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去,又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最近有颗小行星很奇怪。”濑名泉摆摆手止住发问。

“明明应该在与地球擦肩而过后进入固定轨道后,奔向自我解体,可现在它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地球边,再次进入了固定轨道。那群教授之前已经发表了只经过一次的论文,正在因为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第二次焦头烂额,连我都被拉着出主意,真是超~烦人。”

朔间凛月了然,他伸手抚平濑名泉皱起的眉头,开口道。

“小濑,你觉不觉得它是为了某些一定要完成的使命才重新回到地球身边?”

濑名泉心说你异想天开也不要这么奇妙,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在意起了这句话。

也许呢,他想,也许小熊是对的,ISON小行星真的是为了什么必需的理由,才强忍住核心分解的痛回到地球身边呢。

他不禁存了一点点小希望,希望教授们能早些解决这奇异的局面,又希望小行星不要在第二次擦过地球的瞬间分解。

毕竟强行突破核心分解,重回轨道,一定是为了见到那个赋予了它存在意义的家伙吧。

+

俗话说得好,好学生到哪里都是好学生,永远是教授的心头肉眼中宝。于是大一大二A了一路的濑名泉理所当然地被辅导员推荐给了学校里最负盛名的教授,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要求毕业后与朔间凛月同去,可是濑名泉接下了报名表,没有丝毫犹豫。

拿着报名表的濑名泉很平静,他平静地收好表格,平静地和学校签下协约书,平静地整理行李,最后在离开的前一天平静地告诉了朔间凛月。

对方盯着他,死死地盯着,眼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厚重得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他依旧很平静,平静地凝视着对方好看的脸,从上到下,细细顺着轮廓描绘下来,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那些暴动的感情。

“好。”

轻轻的,太过弱小,像是要飘散在空气里。

“好,你去吧。”

他点点头,独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濑名泉自认时间挑得完美,出发日期恰逢期末考试,能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可当他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里,插着白色的耳机,耳机内流淌着朔间凛月温柔的琴声时,这才察觉出孤独来。冰凉的孤独从心底缓缓溢出,一点点弥漫开来,他闭起眼睛,将驼色围巾又缠得紧了些,把鼻子埋进了围巾里。

围巾是朔间凛月给他的圣诞礼物,大衣是朔间凛月送的情侣款,领带是他开玩笑买下来的鲜艳颜色,手表是他今年得到的生日礼物。全部全部,都是和朔间凛月相关的东西。

濑名泉将抱在胸前的双臂收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更加温暖一样。

飞机到达了机场。

+

回家那天濑名泉没有告诉朔间凛月,他孤零零地沿着接机通道慢慢走出来,身后拉着大箱子磕磕绊绊。凌晨四点,万物寂静,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隐匿的星星送出的凉风。他一个人行走在街上,影子拖在后面,拉了很长,很长。

每当迷茫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星吧。他记得祖母在耳边喃喃的低语,于是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然而什么也没有,低低的云簇拥在一起,遮去了往日美丽的星空。

天边一抹白已经悄悄翻滚出了云海,吞噬了四周散落的晨星。刺目的光芒慢慢撕裂了星的帷幕,一点一点向周围扩散,他听见启明星无助的低吟,他听见小熊星座散去的痛呼,濑名泉低下了头,静静地用手掌捂住了眼睛。

星星散去,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自从那次参与了部分研究与实验之后,濑名泉走得愈发频繁。他隔三差五便被一个电话唤走,直到晚上才会回到和朔间凛月合租的小屋,带着一身寒气敲开对方的房门,简短地告诉他明天自己又要去某国,又转身离开。

他知道朔间凛月的回答永远是那个“好”,他听得很清楚房门被锁上的“咔哒”声,他更清楚每当他转身离去,那抹因为房门打开而泄出的暖光总是消失得很快,好像只是象征性地开了一下,又关起来似的,严严实实,不再透漏一点微光。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茶几上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从艳丽的橙红色海芋换到满天星再换到樱花枝,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终于有一天,那个说出了“我要出国了”的人变成了朔间凛月,就在他们一起挑的木桌前,上面还摆着濑名泉最喜欢的茶具,和朔间凛月亲手挑选的花瓶。他看着他冷静地说出这句话,说着家人的安排,说着接下来在国外的生活,朔间家的小少爷回到了正轨,像ISON小行星一样,再不回头。

濑名泉抚摸上微微枯萎的樱花瓣,稍用了些力将它们碾碎,他抽出餐巾纸仔细擦了擦指尖染上的樱花屑,冷静地,缓缓地开了口。

“好。”

+

小少爷坐上前往奥地利的飞机那天,濑名泉没有去送他。只是在那起飞的一刻,他站在了窗前,攥紧他们一起挑选的紫色碎花窗帘,用力到指节泛白,复又松开,软软地垂了下来。

直到这个深夜,已经成为了大学助教的濑名泉收到朔间凛月的短信之前,他们再无交集。

+

濑名泉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足足站了两个钟头。

他跺脚呵气不顾形象地维持一点点仅存的温暖,拼命把自己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冷风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各个缝隙里钻,濑名泉感觉自己仿佛是冷冻室里的冻鱼,浑身硬梆梆,抖一抖就有冰渣子争先恐后的落下。头顶的繁星像是在转圈,他望天望地望玻璃上的倒影,自己头发乱糟糟活像遭了雷劈。

后悔莫及,赶紧对着玻璃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刘海,却透过那反射,眼见着有个身影向自己走来。

朔间凛月双手插在黑色风衣里,围着雪白的围巾,柔软的短发同样被吹得乱七八糟。他缓缓向濑名泉走来,稳重又小心,像三年前一样,重新站在濑名泉面前。

“小濑。”

他说。

“小濑,这几年你还好吗?”

最普通的寒暄,最终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关系,濑名泉没有回答。他转过身,静静地盯着对方,只一眼便从瞳孔深处望见了属于他的朔间凛月。

“我离开小濑的时候,是非常纠结的。”对方开口道。

“兄者一直在向我通报家里的情况,和那些人的决定。明明我当时想找小濑好好商量,可是你好像有意避开我,离我越来越远了。”他优美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小濑,看着我。”

“曾经的小濑让我非常羡慕,就像宇宙中那些闪亮的星体般耀眼,你永远都那么优秀,哪怕被击倒了也会爬起来重新努力,所以你永远踏步于天空之上,也不屑于向下看。”

“可是,小濑,你通晓地球到星辰的广袤空间,却在地面和头骨之间迷失了方向。我捉摸不定你的想法,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那些同学,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我的呢?”

小濑,你现在能给我答案吗?

“……笨蛋小熊。”濑名泉站在原地冷得牙齿都在发抖,他拼尽力气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来。

“你知道吗,虽然从高中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你的家人只当我们是玩玩。”他满心只想着回到楼下温暖的,至少不要有风的地方,脑子也像冻住了般,机械地嘎啦嘎啦响。

“所以当你一直到大三都咬定不放的时候,他们忍不住了。你的长辈找到我,和我聊了很久,最后他们给了我一张通向知名天体研究所的申请表。”回忆是痛苦的,濑名泉慢慢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小声抽了抽鼻子。

“他们说,如果我能让你出国,按照他们安排的路走,就不会再为难我们。”

只不过代价是,只要任何一环出了差错,他们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

“我答应了。”

所以你离开了,我也努力地活出了最好的姿态等你回来。我们分开,是为了变得更强大,让任何人没有再阻碍的能力和理由。

凌晨四点,在地球背叛了人类的时候,濑名泉和朔间凛月面对着面,任凭寒风呼呼地吹过他们中间。

天空飘起了小雪。

“啊~下雪了。”朔间凛月抬起头,伸手掂住一小片雪花。

“小濑,你还好吗?要不要来我这边?”

他解开了风衣的纽扣,半敞着衣服,白色的围巾轻轻地飘。

“……嗯。”

Fin

注释:
*借用了波兰作者维斯拉瓦 辛波斯卡的诗集《万物静默如谜》当题目,以及涉及(致友人)(清晨四点)两篇。

*橘色海芋花语:我喜欢你
满天星花语:我想你
樱花花语:等我回来

*……结果这篇,和题目完全没关系(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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